顾我钓了半天鱼竿一点反应都没有,杜棠将第三条鱼放进他脚边的水桶里后,顾我内心最后一点钓鱼的耐心就这么被无情的破灭了。
“你们继续,我就算了。”她将脚边的零食垃圾都收拾了一下准备起身离开:“我先走了。”
“你还知道走?”
熟悉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话语里还带着一丝埋怨和如释重负。
只不过顾我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这些,她只是看到邬童站在她身后,还有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班小松和邢姗姗。
顾我皱眉只是觉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一些多余的埋怨:“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二人世界跑这里来干嘛,目光落在不远处也朝着这里慢慢靠近的棒球队其他人,原来是过来练习的啊,难怪呢?
难怪不约会出现在这里,原本还以为是来找她的呢,看来只是他们也要来这里,只是她没有跟过去先到了这里而已。懒得和邬童多计较这些了,打算绕过他离开。
班小松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手搭在邬童的肩膀上,似乎吃力的不行:“你怎么在这里啊?”
“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杜棠将手里的鱼竿轻轻的放在地上,朝着他们走了过去:“你们能来这里她怎么就不能来这里?”
班小松感觉自己的话被别人误解了,赶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园这个半区是棒球场,顾我她不是不打棒球的吗,所以我在想她怎么来这里了。”
“那邢姗姗就会打棒球?她不是在这里吗?”
听见杜棠的回答,顾我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个人原来嘴巴也这么不饶人。
顾我看着杜棠和班小松斗嘴丝毫不觉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想着要不就这么平静的消失。刚刚往旁边挪了挪,就感觉有人站在这里背后,顾我还以为是陆庭,可是扭头发现陆庭在收拾他们三个的渔具。
转身看了看是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头发卷卷的男生,他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脸旁还有一些稚嫩:“哪个?”
“啊?”顾我不解。
“你的。”他又开了一次口。
顾我还是一脸不解,焦耳恨其不争的将他拉到一旁,自己贼咪咪的笑着:“他的意思是哪个是你男朋友?”
顾我学着焦耳的笑容,嘴边若隐若现的酒窝,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关你屁事。”
“我们打赌呢。陆通觉得是陆庭,我们都猜是杜棠。”
“巧了,一个都不是。”顾我朝着那几个挡道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给自己闪开。
“行啊,那就让顾我决定。”
被突然点名的人正打算开溜,看着那边快打起来的气氛觉得自己不回头撒腿就跑还是有几分能独善其身的把握的。
看到杜棠拿起投球手套的时候,顾我才从尹柯口中知道了让她决定什么了。
尹柯坐在她旁边的休息椅上,看着站在击球区域的邬童:“决定你一会儿是跟着杜棠他们还是和我们待在一起。”
“不是让我自己决定吗?他们比什么?”顾我更不解。
尹柯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他们随口说说的你也信?”
快到中午了,太阳渐渐大了起来。顾我从购物袋里翻出还有吃完的零食,翘着二郎腿似乎棒球场上的比赛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焦耳连叹了好几口气说着她和陶老师还真是像。
“你怎么会和他们待在一起?”尹柯拒绝了她递过来的零食,手里玩弄着一颗棒球。
“小情侣约会我当电灯泡总归不好。要给自己积点德,我等红绿灯的时候遇见了他们。”顾我的解释总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还好尹柯认识她久了,直到她说话总是这样。在脑海里将她说的话好好的想了一遍总算结合着邬童和邢姗姗来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也没有注意’搞清楚了顾我的意思。
“你们还在吵架?”
顾我看着已经空了的零食袋子,无聊的伸了一个懒腰,听到尹柯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棒球场上的邬童和杜棠突然觉得可笑的不行,低压着嗓音:“一直没有吵架,只是觉得之前打打闹闹斗了闹了这么久差不多了。”
说完,她起身朝着尹柯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走了。
刚走到公园外,就听见邢姗姗站在后面喊自己。她在公园门口驻足,看着邢姗姗小跑了过来:“你为什么先走?”
“因为没我什么事情。”顾我耸了耸肩膀,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在中加掐架掐了一个高一的人,以前还没有发现原来不吵架的时候邢姗姗的确挺讨人喜欢的。
“他们是因为你……”
“不胜惶恐,不敢当。”顾我朝着她笑了笑,随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窗外她看见邢姗姗还站在原地。她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司机秉承着要和乘客聊天的职业操守,一路上问了她不少的问题,顾我全用“是吗、好吧、哦”敷衍了过去。
最后她也不知道是谁赢了。
坐在书桌前,随手拿了一本书就是数学书,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就有那么一点想要学数学了。随便翻了一页看了一下上面的知识点和例子,她的笔还没有握热那本数学书就被她合上了。她今天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了,居然有一天她还想学好数学。
她趴在书桌上,迷迷糊糊听到楼下的门发出了解锁的声音。猛地一惊,蹑手蹑脚的站在楼梯的转角口,望向门口,一个中年男人在九月份的天气里手里拿着一件厚棉袄,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他刚交一个木箱抬进客厅。
“爸?”顾我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水果刀收起来,看着自己可以说是穿着奇装异服的老爸:“你这是从哪里探险回来?”
“喜马拉山。”顾爸爸一脸骄傲,然后转了一圈:“爸爸帅不帅?”
“我妈呢?”顾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顾爸爸摊了摊手:“埃及的飞机晚点了。今天五六点的时候到双清市。”
老妈晚回来不要紧,因为她爸先回来她就不用担心会被强迫着吃她妈妈做的饭菜了,顾我默默地在心里大声了一声NICE:“菜市场一日游什么时候开始?”
顾爸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客厅满地堆放的东西:“收拾完,今天爸爸给你做大餐。”
顾我坐在顾爸爸的书房里,看着他从木箱里翻出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顾爸爸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水袋递给了顾我:“爸爸从大昭寺求来的仙水,包治百病。”
“封建迷信。”顾我看着那个水袋,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要是真的能治好我,我就去西藏打包水回来买。”
顾爸爸去出版社还有任职的学校打电话,顾我坐在自己房间里,将水袋里的水倒进杯子里,目光瞥见房间角落里最下面的盒子,拿着水杯坐在地上,一本日历,剩下的全是厚厚的各个医院各种□□,还有检查报告单。翻开日历,上面是用红色的记号笔打好的叉叉,上面记录着她那个时候每次头晕昏倒的日期。
将□□和日历拿出来,在盒子最下面放了一块绣着名字的手绢。工工整整的绣着“邬童”两个字。
拿起手边的玻璃杯,从寺庙带回来的水,很干净,肉眼看不到任何一丝杂质,将杯子递到唇边,冰凉的水划过唇舌,不像药一般难以下咽,没有味道。
等到收拾完顾爸爸带回来的东西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他敲了敲顾我的门,问她准备好出发没有。
顾我连忙应声。
三点多已经过大太阳的时候,顾我却还是觉得天是那么的热。推开门前的小铁门,一出去就看见准备回家的邬童。她原本打算装作没有看见,自己的老爸却热情的朝着邬童打招呼:“小童你才回家啊?”
“叔叔你回来了啊。”
顾爸爸点了点头:“今天你阿姨也要回来,晚上来我家吃饭,到时候我让顾我去喊你。我们先去买菜了,外面热赶紧回家吧。”
没有给顾我和邬童拒绝的机会,拉着顾我就走了。
顾爸爸一个毛栗子敲在一脸不情愿的顾我头上:“你小时候吃了邬童家多少米,他还没有不高兴呢。”
今时不同往日,那个时候还小,还没有两看两相厌。